Clhung的異想世界

寫這系列文時，正值大哥的論文進入倒數第二回合，
鍵盤敲到暈頭轉向、手指酸疲是常有的事。

但事實證明，抽出時間來寫你的故事，卻是一點也不衝突；
低調地偷偷告訴你，大哥的論文初稿已經寫好囉。
距離老闆的期限早了近一個星期，交稿前只要輕鬆地做修改就好。

而最近你那充滿活力而穩重成熟的姿態，常出現在大哥的腦海裡呢！
你在擔心大哥的論文嗎？不好意思。

不過，也因為這樣
大哥想起了你特別「意氣風發」的樣子，
也記起你那為數不多的虛弱時刻。

※※※

你一直都很讓人放心，所以我們都採取放任主義。
籠子門很少關過，平常也任你在家中走來走去，
甚至一樓的大門也都任你自由進出。

有天你卻忽然不見蹤影，連晚餐時間都沒回來；
全家大小都出動了還是找不著你。
整夜，心就懸在那兒，我們試著去釐清你怎麼會忽然不見了。
結果隔天一早開門時，發現你悠然自得地躺在門外。

觀察了幾天，媽媽下了結論。
「他跑出去風流…」

恩… 說的也是，
那時節正是狗狗們「春意盎然」的時期，
你也已經是成熟的男士了，有那衝動也並非不能理解。
但你這樣溜出去除了讓我們擔心、也把自己弄得全身髒兮兮，
實在有些不好。

因此後來幾天，開始了我們家的第一屆人狗大作戰。
彼此不動聲色地暗中觀察敵方的動靜，
你抓住機會想要偷溜、我們則是裝若無其事地跟蹤。

還記得你跟一群狗狗在鬼混（當時大哥年紀小…媽媽用這樣的詞彙），
意氣風發、卻被我們逮個正著那次嗎？
你一臉尷尬又害羞的樣子，讓當時的大哥很困惑，
不明白為什麼你會有這種表情。

那也是少數你沒有立即回應我們的叫喚，
猶豫一會兒才決定跟我們回家的極少數行為。
不過，其實大哥很為你驕傲喔！
因為雖然你遲疑一會兒，
但你最終還是戰勝了慾望，
對男人（？）而言、尤其是對狗狗來說，可不是容易的事情唷，
所以你還真的很讓人佩服呢。

※※※

在前幾篇文章有提過，因為你不習慣人抱，
但是出門時會謹慎地跟在我們身旁，不會走太遠，
是以一直以來，我們都沒有為你繫繩子的習慣，
你也很不喜歡被繩子侷限的感覺；
但如果可以重來，大哥一定會很堅持讓你習慣繫上繩子…

你知道，我們家和外婆家位置在同一條街上，
只是隔了條雙向合計六線道的民族路。

記不得是什麼原因去外婆那兒，
總之是在近午夜時分，由外婆家回來的路上。
面對快速呼嘯而過的汽車，一向穩重的你，
似乎也緊張起來。

看準了空檔，我們徐徐前進打算到快慢車道間的大安全島，
但你卻倏地邁開腳步，一晃眼就跑到民族路中央的小安全島；
回頭望才發覺我們還在另一邊。

你慌了，無視我們的呼喊與阻止，硬是要回到我們身旁；
而就在你穿過馬路時，一輛深色轎車撞上了你。

在那瞬間，大哥只覺得整個人都涼了。
眼睜睜地看著那車努力減速、看著你盡力閃避卻還是被掃到，
看著你站不直地彎著腰、原地打轉、慘叫、坐倒，
然後大哥怕加重傷勢、卻又不得不為地，小心翼翼地把你抱起來…

看你痛的全身發抖、無助又弱小的樣子，
那是第一次，大哥真的感受到「可能會失去你」的那種驚恐…


幸好經過獸醫伯伯細心檢查，靜養幾天後，
你沒有任何後遺症地回復到活碰亂跳的樣子。
而往後過馬路，不管你願不願意，大哥總二話不說把你抱的緊緊，
因為超怕再一次體驗那種絕望。


可惜，很多事不會盡如人意的，
這道理大哥一直到很久以後，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