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前的晚上,和室友一同回宿舍。
在水木餐廳的雜貨店外,等待室友買宵夜時,
忽然發現,腳邊多了個小朋友。

由頸上項圈可知,牠是學校照顧的狗狗。
健壯的體態以及乾淨清爽而澎鬆的金黃色絨毛,
令人為之一亮。

特別是牠的表情,讓我印象深刻。

好善意的眼神啊。
就這樣不吵不鬧地、乖乖站在一旁,
望著進出雜貨店的人們。

牠在想什麼呢?


有些人注意到了這和善可愛的小東西,
彎下腰、伸出手來想要摸摸牠;
然而即使輕手輕腳、牠卻倏地避了開,
一臉驚懼的表情。

是受過人類給的傷害嗎?
我心頭一陣隱隱作痛。

***

小恐龍說我對動物很好;
朋友說,我對待動物的樣子,像疼愛自己小孩一樣;
媽說,我們家兒子真的很有愛心…

我不知道那是否算是愛心,
我只知道,動物就是那麼地單純啊。
不論個性如何,喜怒哀樂幾乎都寫在臉上;

而相較於人的複雜,
這種單純就令我更願意去付出關心,
表現出不同於平時的熱情。

因為,牠們就是那麼的真。

是故也許這不是愛心,只是對可以付出真心的對象,
無所掩飾地展現情感罷了。
而這是否是種「濫情」呢?

想想似乎也是。
我沒有能力給牠們長久的保護,
又為什麼要點起牠們那一絲的希望?
自以為是的對牠們好,
對牠們來說到底是幸福、還是更深的無奈與傷害?

***

「你幹嘛一直看著牠?」昇郁買好宵夜後問我。
『沒什麼…』

望著這隻小黃狗,
記憶中那個陪伴我多年的伙伴,忽然跑了出來…

可能這是個契機吧。

早該為你留下的文字,
卻因為我的怯懦,不想去面對你的離開;
因為不去意識、不去談,你不在了的這個事實,
就不會那麼真實地啃蝕我。
所以我逃避了、遲遲沒有寫下。

但我想,是時候了。
我要好好地去回想那時候的記憶,
想想該從何談起,我們家與你的故事,
想想怎麼去述說,你成為我們家新成員,成為我們家重要羈絆的故事。

這一系列文,是為你寫的。
我可愛的夥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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