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了高裝檢、而且獲得零缺失的成果後,在往後的軍旅生涯中,我這個參四基本上已經可說是見過大風大浪、算是老資格了。

畢竟是一起苦過來的,而且大家都是好人,所以各連參四彼此的互動都很好。尤其是志成,也許是彼此都身為士官,「型」卻比較像「讀書人」而非「軍人」、這種斯文的特質讓我們受過相同的苦吧,所以和我更是特別要好。

上次坐車去軍團開會的路上,還和他還聊到之後找徒弟,說笑著要找個超級天、完全狀況外的小兵,讓老是愛亂凹人的兵工官整個傻掉。

可前些天,他忽然告訴我,再過不久他就要停役了。他的父親因為癌症末期,可能不到一個月了,他是獨子,必須先把後事處理好,並且照顧媽媽…


那是種怎樣的心酸,我想我不可能體會,也不希望體會。


這,就是無常吧。

很多人、很多事,平時我們可能不會特別去留意、特別去照看,很多的誤會、機會或是不快,也因為來日方長、不會特別積極去處理。因為我們很難去設想:「沒有下次了!」「這是最後了!」這些情況。

等到被突如其來的事件打擊到時,往往,總是太多遺憾與悔恨。


每次當我要休假前,總是會期待著和小龍見面、心理計畫著如何安排,如果忽然之間落空了,心裡頭那種down與沈重,每個有過經驗的人都懂。

所以,能夠相處的每分每秒,真的都要很珍惜、把握。

人似乎總會對過去的一些事情後悔惋惜。「如果早知道…」是很常浮現的念頭,若你知道沒有明天了、就要分離了,你會不會把握?能不能將壓抑的情感表達、把想要說、來不及說的話說出口?願不願意放棄某些事物、換取多一點的空間時間?

懂得珍惜,只是個老生常談的意念,但有多少人真正體悟?


一直都記得,當初阿秉在爸爸過世後,他說:「如果早知道會這樣,我可以放棄學業、所有的一切,換取陪在他身邊的每一分秒。」

祝福志成,願神予他有足夠的堅強,好好地陪父親走完最後這段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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